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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懷念一下巨星曾存在的華麗年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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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你在夢境中乍醒,臉上是驚恐,舉目,夢裡的雷聲再度響起,氣流飛逝,微光在墨色烏雲裡流竄,聚集力量劈進大地,壓倒性的恐懼遍布身軀裡每一細小,造成思緒的混亂,你混身赤裸,在黑暗的夜裡打開火光,兇猛蚊蟲漩渦般聚集,房裡羽毛豐滿的紅色鸚鵡唱著奇異小調,你心底蘊釀一股前所未有的風暴,你說你知道,他死了。

那個人,是巨星、是爭議者,是一瞬流逝的光。你眨眨眼,說現實的一切都在折損,在這個網際網路發達的今日,在更早以前,或是可追溯到開始有報章雜誌的時代,扭曲誤解,些微名氣的人深受其害,無論開始被眾人所知曉的理由是好是壞是喜是憂,伴隨著攤在陽光下的,是他們自願或者不曾答應被揭露的私人情報,源源不斷真假難辨的言語從鄰居媒體、從曾經或自稱的親朋好友、從眾人的交頭接耳間迅速傳播。

你說在無數個感覺不安的日子,唯一能禁錮你停駐在一般人看似理所當然道路上的,只有他,驟然殞落,無論生前死後,都有不同程度的轟轟烈烈磅礡奔流。他的逝世,在最不幸又最幸運的時刻,拋開一切,留下深愛他的歌迷無限追思與媒體爭相追蹤報導。

你說世界熱得像在燃燒,秘密從焚火中猙獰吐舌,天底下再沒有密不透風的地域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誓言已然過時,社會上有知名度的少數人群,他們從平凡人的階層又提升(或大大降低)了一個等級,所有的內心戲、壓抑著的情感、私底下的言行舉止都放於顯微鏡被倍率放大在眾人瞳孔底檢視。

你說他生活上滿載荊棘,稍有不慎都能頭破血流,廣為人所知,生前承受比平常人百倍千倍的攻訐壓力抹黑疑雲,甚至在死後仍不得停歇,還能成為眾多芸芸眾生茶餘飯後的消費話題。

你思考說現象,應該稱為亂象,在世界上被潛移默化的接受。你說裂縫存在眼前,他的遭遇正可印證。你說眼前的幻影一分為多數,一個是自己,其他是不認識的對象,像魚缸遊動的魚張著嘴,你對2這個字無法碰觸,永遠不知道有多少。你說自己頭暈目眩,腦海不斷回放幼年時被老師毆打的時刻,不可思議的早晨,初升的陽光溫暖,落在身上的痛覺冰冷刺骨,為了作業還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原因,好多聲音在旁邊訕笑,沒有身影要靠近自己,眼光、他們的眼光,懷抱著惡意,赤裸裸的,你在被窩裡低聲啜泣,門外的爭吵一次次伺機刺痛你的心,學校的人們頭上長出惡魔之角,你害怕、逃避,沒有一人願意聽你傾訴,只有他願意陪伴你、用音樂、用對歧視的不屈、用生命。

你談到第一次的自瀆留下的淚,你說國家背景教育體制下道德薰陶裡,處於極稀薄極少思考的人種的快意,你說也曾不甘示弱裝作了解別人眼中的景。你說但不管攸關的時代多麼意氣風發,還是在呼吸間度過的是平淡無奇默默無名,整個人生只能用白開水淡而無味來譬喻。宇宙間最公平的事物,只要是活著,總有一天會因需要死去,而死去。對逝去者,真心吟誦他的名,參雜了對生命短暫如曇花,觸景生情聯想到以後的自己,把從前的批評都化作了悠悠一嘆,嘆息化身驚嘆號深深刻在每個人心上。

你說自己曾經被誤解折磨,然而,在生前飽受冬霜般嚴酷評判的他,在死後終於從許多不堪的謠言、沉重的官司、種族歧視論的強大陰影裡解脫。你說,有人說他忘本,拋棄原來面貌不接受黑人身分,但現今強大的輿論下證明,他從來沒有漂白自己的黑皮膚,只是罹患一種罕見的白斑症疾病,而必須讓出現在公眾的自己用化妝掩飾;他也曾被性侵男童的醜聞纏身。

你說,真相大白後眾人才發現這僅是一名愛錢、不顧一切的男童父親惡意誣告,而眾人的劣評和檢察官、法院針對他的身分作出不合理對待更是難以計數……許許多多醜聞,與不堪的大石,在他死後才被一一移起,你喃喃自語著真實在死後才能還原,如此窘迫悲傷。

你說,在現今他終能夠成為眾人哀悼追思稱頌的對象,但,在此之前,曾有無數的文章為他引人爭議的行為舉止作解釋,但取得的效果十分明顯--不屑一顧!多數人在點閱名人醜聞時的熱情積極,在專業人士就事論事的理性報導中彷彿不曾存在,真實往往被謠言侵蝕殆盡。

你說,自己可以推演出人性裡最醜惡的一面,喜歡落井下石,不顧真相任意扭曲,以主觀去截取自己想聽取的話。你以看覺與聽覺,接受對外接受訊息的重要步驟,以主觀為基礎,在接收資訊後轉化成腦中的知識。拜網路媒介所賜,資訊情報無遠弗屆,不再有距離限制,而媒體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,媒體篩選足以成為新聞的消息,在報章網站上刊登,供眾人瀏覽傳閱,然而,大量的文章中毫無爆點的字句變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,結局是消失在龐大的文字海之中再也不曾被人提起。為了能使人印象深刻,讓點閱率、購買率大增,腥羶色、聳動性的新聞、毫無意義的口水戰、抹黑誣告的手段成了在湖水裡激起漣漪的角色,甚至捏造出的假新聞也充斥在每日的訊息之間,被動的接受過量的資訊,再用自己的言語詮釋,就成了再真不過的離譜事實,你說你害怕被蒙蔽,被眼前的煙,沁到骨子裡。

你曾被追逐,重重摔倒,你說真正加諸給弱者傷害的,強者支配的世界、沒有一絲關懷。

你驟然說過度的渲染、無止境的消費、耗費資源的情形,固然有媒體引介的功勞,但平心而論,最後的決定者,是看不慣他人飛黃騰達,總期待光明下的陰影,追求不堪醜聞,不探查依據就以網路、以口耳傳播的廣大閱讀者,才是處於最關鍵的地位,對自己能追蹤第一線消息而洋洋得意、志得意滿的情緒。

你像是回想起什麼,皺眉說是一種如臨深淵、危險異常的自卑感作祟,因為這種無處抒發的情緒影響,無法真心誠意的祝福,而成天想著把站在雲端的人拉下與自己齊高,甚至更卑下。你說羨慕著媒體的濫權,左右資訊、消費名人,逞一時之快的落井下石,你又為這種念頭羞愧至深。你說之後的道路,更不可能吸取教訓改革,眾人默許危險的錯誤,不曾修正過去的錯誤。

你說機會渺小,可該是義無反顧為這種走偏的道路修繕的時機,你說若在此階段選擇沉寂,可預見的下場,有如刻印在美國波士頓「猶太人屠殺紀念碑」,德國牧師馬丁尼莫拉的懺悔詩。

 

在德國,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,
我沒有說話———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;
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,
我沒有說話———因為我不是猶太人;
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,
我沒有說話———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;
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,
我沒有說話———因為我是新教教徒;
最後他們奔向我來,
卻再也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。

 

你談論命運的微妙性,圓弧狀的相對,用引力支撐,你恐懼戒慎下一刻不知會發生什麼,有朝一日,當沉默者、操弄者、毫無同理心者的隱私被攤在陽光下,被捏造許多莫須有罪名的同時,你會不會用沉默、譏笑、無同理心的態度同樣的對待他們,無情地擴大罪名,成為新的沉默者、操弄者、毫無同理心者,就如同他們當初對你的那般。

你說他死了,你的心裂了,他曾佔據那個轟動的年代,以後也將會長踞在許多人的回憶之中,喪禮湧進許多哀悼他的歌迷,你說這樣也好,就如同他最廣為人知的他太空漫步舞曲一般,已經失去了重力,在沒有紛爭沒有流言的世界自由翱翔飛舞。

   

    你沒有焦距的眼,光熄滅,猶然瞪著世界。

    鮮血色彩的鸚鵡飛入禁錮牠的鳥籠中,唱著奇異之歌,伴隨這夜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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